我有一个新爸爸

我有一个新爸爸

作者：云为裳

来源：《东方少年·阅读写作版》2010年第03期

1.张乐乐的烦恼

张乐乐气嘟嘟地一边走,一边狠狠地踢着小石子。怎么能不气,一直以为妈妈爸爸的爱情是经典故事,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,可是……哎!

昨晚张乐乐临睡前,被妈妈神色凝重地叫住:“乐乐,妈妈有事要和你商量。” “妈,什么事呀?”张乐乐假装不在意地问。 “妈妈想和张叔叔结婚了,你有什么看法么?”

“哦……我,我想睡了。”虽然这是迟早的事,但一从妈妈的口中说出,张乐乐的心还是被刺了一下,锐痛的感觉,鼻子酸酸的。

张乐乐回答这句话时,是背向着妈妈的,她不敢看妈妈的眼睛,她觉得妈妈的眼里一定写满了失望。

张乐乐读小学三年级时,爸爸就病逝了,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她抚养大,也真不容易。两年前,一个在本市高校教古代文学的张叔叔闯进了她们的生活。张乐乐虽然很喜欢古典文学,但一想到他要取代爸爸的位置,就很难与他亲近。昨晚张乐乐的心像一团乱麻,一宿都辗转反侧,今早起来情绪特别地浮躁。

“乐乐,乐乐,你等等我。”同桌好友许幸气喘吁吁地追上了她。张乐乐也不理她,只顾着踢石子。

“你说话呀,到底是怎么了嘛?”

“别吵,我烦着呢。”张乐乐一使劲,把一块小石子踢得老远。

“喂喂,你说的,初三了,无论如何,我们一定要保持平和的心态来迎接中招考试。这可是你平时教育我的哟!怎么事情一临头,你比我还要没定力呀?没劲!”许幸跟在乐乐的屁股后面喋喋不休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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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了,行了,告诉你吧,但不许你告诉别人听,我妈要结婚了。”张乐乐把嘴凑到了许幸的耳边。

啊!许幸的嘴巴变成了O型,傻了眼。张乐乐这会儿才正视许幸,突然发现她的眼睛肿肿的。张乐乐一下子抓起许幸的手,发现她的手臂上又多了几道伤痕。 “你后爸又打你了。”张乐乐直逼许幸的眼。 “嗯。”眼泪随着声音滚落下来。

“哎……”张乐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为许幸,也为自己。现在的许幸也许就是不久将来的自己,能不感慨吗?

“你是怎么想的?”许幸小心翼翼地问。家庭的不幸,使她变得很内向。幸亏这两年来,都是张乐乐在安慰与鼓励她。

“心里乱七八糟的,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”张乐乐的语气很无奈。

“语文老师不是叫我们每周写一篇随笔吗?而且她还说更希望听到我们心灵深处的声音。或许她能帮你出个主意哩!”

“那试试看吧,但不写在作业里,我怕同学们知道,改成写信。”张乐乐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。

2、大家的金点子

第二天,最后一节课刚好是语文课。语文老师和张乐乐都故意在磨磨蹭蹭。待学生快走完时,老师叫住了张乐乐:“乐乐,帮老师抱一下作业,好吗?”张乐乐正在思索该如何向老师开口,冷不防被这么一叫,喜出望外。老师和张乐乐一边走,一边很随意地聊家常。快到老师宿舍时,老师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名叫《哈佛女孩刘亦婷》的书送给张乐乐,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。张乐乐很意外,也很感动。

一走出校门,张乐乐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书。突然,一封信从书中飘了下来。

乐乐,我亲爱的朋友,谢谢你对老师的信任。你的烦恼,老师能理解。老师年少时,也与你一样认为,爱情就是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,即使有一方去世了,另一方也要孤独至终老。成年以后,老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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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觉那是错误的。如今老师的老爸过世了,我正张罗给老妈物色一个老伴呢。真正的爱是无私的,爱她,所以给她幸福!相信我们的乐乐也有这份智慧来化解烦恼。

“哎,语文老师就是好,难怪同学们都那么喜欢她,依赖她。”张乐乐看得入了神,许幸何时把脸凑过来她都不知道。

“喂,拜托你别偷看别人的信,好不好?”张乐乐佯装生气。 “行啊,反正你待会儿也要告诉给我听。你想通了没有,乐乐?” “被老师这么一开导,似乎通了。” “老师送给你的那本书,看过吗?” “没有,怎么啦?”

“我已经读过了。刘亦婷的父亲就是后爸。她才18岁就被美国四所名牌大学同时录取,并免收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用。”

“哦,难怪。老师真是用心良苦啊!哎,也不知那个张叔叔对我妈是不是真心。” “那你可以试探他一下。” “怎么试?亏你说得轻巧。”

“要不你先试用他一年,不合格就反对,到时你妈也没话好说了。” “小姐,拜托,你怎么会想到试用啊?”

“嘁,亏你还是新新人类哩,我后爸就是没通过试用期,被老板炒掉了,所以那天回来又拿我出气啦。现在任何事情都有试用期。Do youunderstand?” “是!”

3、新爸的试用期开始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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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乐乐犹豫了两天,最终还是给张叔叔打了个电话。这是她第一次给张叔叔打电话,她结结巴巴地告诉张叔叔,他必须通过试用期,才能成为家里的一员,没想到张叔叔一口就答应了。 两天后,下午张乐乐放学回来时,是那个系着围裙的新爸爸开的门。张乐乐一下子就蒙了,随即反应了过来。她只是点了一下头,现在连叔叔也不叫了,觉得挺别扭的。

张乐乐走进卧室,刚想换衣服,突然发现有个影子晃来晃去,是新爸爸在端菜上桌。张乐乐嘀咕了一声:“真讨厌!”走过去把门给关上了。

已经习惯了两个女人的世界,家里突然出现了男性公民,真是不习惯啊,害得张乐乐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穿着背心和超短裙蹦来跳去的,更可恶的是,就算十万火急,上洗手间也得记得上锁。 一段时间后,张乐乐开始向妈妈抱怨了。妈妈显然是偏向张叔叔那边。妈妈说,有啥不方便?你看,家里现在比以前干净多了,而且,电器、煤气炉、安装煤气罐、安装水龙头等都不需要麻烦别人了。

张乐乐叹了一口气,没办法反驳。每次换煤气罐,气体总是刺激妈妈,害得她哮喘发作。最要命的是,现在的水龙头的质量真烂,隔三差五就坏一个,家里没有总开关,每次都害她跑到一楼去把总开关给关了,妈妈则在上面换新水龙头。自从新爸来了以后,这些活儿都轮不到她们母女俩了。这个新爸确实很勤快,人也很大方,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试用期的缘故呢?一个教授,天天回来下厨房,而且手艺又那么棒,真不知他上课是讲孟子司马迁还是烹调?

张乐乐既不讨厌他,也不喜欢他,一见到他,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过世的父亲。但为了妈妈,只好逼自己尽量去接受他。老师不是说嘛:爱她,所以给她幸福。张乐乐已经暗暗下定决心,拼了小命也要考上省重点高中,远离他们,过自己的生活。

生活就是这样,从不遂人愿,你想时间快它反而就越慢,而且还会生出事端来。

4、新爸与张乐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

一天傍晚,张乐乐一进家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劲。老妈坐在那里生气,新爸在一旁陪着,可平时他们都是有说有笑的。

张乐乐口渴,随手把书包一扔,准备倒水喝。突然妈妈对她大吼起来:“女孩子还这么邋遢,什么时候都爱乱七八糟地扔东西。早叫你退出文学社,你还参加那玩意儿干啥呢?每天都回来这么晚,像样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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压抑了很久的心情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,加上乐乐的化学没及格,于是乐乐和妈妈顶撞起来。新爸站在中间,一会儿劝妈妈,一会儿劝张乐乐,见没效果,只好把张乐乐拉进她的小屋。新爸把门扣上,说道:“乐乐,更年期的女人就是这样,你别见怪,再说,你妈今天评职称,最有希望评上的,却被校长的儿媳妇给顶替了。她老了,你让着点,回头我再说她啊……”

新爸唠唠叨叨地说着,张乐乐却站在那里发愣,多么熟悉的话语啊,和乐乐爸爸的如出一辙。每次乐乐与妈妈拌嘴时,爸爸总是这么耐心劝她。一想到爸爸,乐乐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。这下子把新爸吓蒙了,他从未见乐乐掉过眼泪。他把两只手在裤子上搓了搓,然后用手背替乐乐擦眼泪,然后又在裤子上搓了搓,再帮乐乐擦眼泪。乐乐惊奇地发现,他拭泪的动作与她亲爱的爸爸一样。张乐乐开始对他有点好感了。

5、张乐乐与新爸的第一个秘密

那天,张乐乐与英语老师发生了矛盾。为了迎接中考,各科老师都在实行题海战术,英语老师也不例外。她要求同学们把初一至初三的英语单词集中抄在一个本子上,方便复习。张乐乐对英语单词很敏感,根据发音就能写出来,因此她的单词记得很牢固。再说,她也有一台掌上电脑,觉得不必做这种机械的功课,太浪费时间了。英语老师却认为有人开了个不好的头,搅乱军心,罚张乐乐抄五遍单词。张乐乐不干,两个人就争执起来,老师很生气,坚持要见家长。

张乐乐想了很久,最后决定叫新爸帮忙。不仅仅是因他还在试用期,而是张乐乐不想让妈妈伤心,再说,张乐乐发觉新爸比妈妈思想开明多了。下课后,张乐乐在学校的小卖部给新爸拨了个电话。

运气很好,恰好新爸没课。半个小时后,西装革履儒雅翩翩的新爸赶来了。听完张乐乐的叙述后,郑重地问:“你确定每一个单词都会写?”张乐乐点了点头,“那好,带我去见你们的老师。” 老师正在批改作业,一见到张乐乐就批评。新爸一直微笑着听,待老师说完了,新爸说,老师,您给乐乐听写吧。老师让乐乐听写了半个小时,并且专挑那些拗口的单词,但张乐乐都能准确无误地默写出来。

新爸温和地说:“老师,您的出发点是好的,新课程改革,教师的教学行为不但要改变,更重要的是思想要革新……”那天,张乐乐第一次见识了一个教授的口才。以前妈妈说过他很有才情,但张乐乐却在心里嗤之以鼻。今日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对他有成见。更令乐乐意外的是新爸对中学的课改是那么地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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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爸真有魅力,三下五除二就把老师给说服了。英语老师满脸堆笑着说:“您讲的很有道理,我以后会注意一下教学方法。瞧,看我给忙糊涂了,乐乐,这位是……”

张乐乐愣了一下,随即脑子拐过弯来:“哦,是我爸。”然后就拉着新爸飞也似地逃走了。 出了老师办公室,张乐乐对着新爸扮了个鬼脸,新爸对她咧着嘴笑。

“别得意得太早,还没过试用期哩!”张乐乐对新爸甩下这么一句,然后就向教室飞去,她不敢看新爸的表情,觉得自己有点过分。

这件事,新爸始终都没跟乐乐妈说。张乐乐对他心存感激,现在对新爸有了些笑脸。

6、新爸居然就是张逸儒

文学社最近想举办一次文学讲座,社员们一致叫好,嘉宾锁定了本市赫赫有名的张逸儒教授。

接下来社长亲自出马,但跑了好几趟都碰了钉子。张乐乐一直对社长有好感,看到社长一副泄气的样子,张乐乐很难受。她想,要是能通过新爸请到张逸儒的话,说不定社长也能高兴起来,于是便自告奋勇说让她试一试。

“您好!我是乐乐,想请您帮我一个忙,不知您愿不愿意?”张乐乐怕妈妈知道,是在外面给新爸拨的电话。

“是乐乐呀?怎么今儿个变得这么文绉绉啊。”电话那端传来新爸朗朗的笑声。 “您与张逸儒教授的关系铁吗?” 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

“请问您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吗?”张乐乐心里很焦急,怕听到“不”字。 “还可以吧。”

“真的?那您能帮我请他到我们学校来做文学讲座吗?”乐乐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喜悦。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。张乐乐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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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,不知要讲哪方面的内容?”新爸淡淡地问。

“哇!真是太谢谢您了!诗嘛,大家太熟悉了,都想听词,现在初一就开始出现词了。” 新爸应承张乐乐一定说服张逸儒出席。 “一言为定啊!”末了,张乐乐又强调一遍。 文学讲座定在周六的下午三点钟,学校的大礼堂。

本来社长说由男生去买矿泉水的,但张乐乐说自己是记者,嘉宾又是她请来的,应该由她亲自出马。可是倒霉得很,她打的三轮摩托车开到半路就熄火了,不幸中的万幸,她赶到学校时讲座刚好开始。

来听讲座的人出乎意料的多,待张乐乐挤进去,往主席台一望,顿时傻了眼。

“My God!”新爸居然就是张逸儒。怎么没听妈妈提过呢?乐乐开始埋怨起妈妈来,可是不对啊,怎能怪妈妈呢?是自己从始至终都对新爸采取漠视的态度啊。 许幸频频地向张乐乐招手,她给乐乐留了个位置。

新爸先从唐代初期讲起,说词最初是民间传唱的一种曲子词,是依声填词的。当讲到中唐张志和的《渔父词》和白居易的《忆江南》时,张乐乐才知不是诗,看来小学时的自己读书不专心啊,过往的记忆全被新爸激活了。张乐乐都听入了迷,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时,她都没反应,许幸捅了捅她,这才热烈地鼓起掌来。

张乐乐今天突然发觉新爸的声音竟是如此的浑厚,语调不高不低,刚好适中。

接着讲晚唐时期词的发展。他着重讲了李煜和苏轼。说了李煜在扩大词境,艺术表现力方面的贡献;又讲到北宋的苏轼,说他突破了传统词作的题材限制,把词推向了最高峰;末了还讲了李清照。新爸讲得声情并茂,气势磅礴。在这期间会场响起了一阵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,而张乐乐也陶醉其间,达到了忘我的境界,她从来不知道词有这般神奇的魅力。 “才高八斗啊!”张乐乐由衷地感叹道。

讲座结束后,大家都蜂拥而上要求张教授与他们合影,张乐乐却站在大礼堂中央望着新爸傻笑。这回,张乐乐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
“喂,你今天是中了邪不成,老是傻呼呼的。”许幸来拽她过去合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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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他是谁吗?

“谁呀?”许幸漫不经心的问。 “是我新爸爸。”

“啊?”张乐乐飞快地捂住了许幸的嘴,而此时的许幸却像触电似的僵住了。

这件事之后,张乐乐在饭桌上与新爸开始有说有笑了,偶尔还会谈到文学。妈妈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7、新爸爸的灵丹妙药

自从新课程改革后,市里规定体育项目列入中考范围,要是体育不及格,就上不了省重点高中。

当初张乐乐拼命读书是为了逃离这个家,而现在全力以赴是为了上北大。只要上了省重点高中,那么离北大就近了。张乐乐想做个像新爸那样才华横溢的人。

田径也是考试项目之一,而它是张乐乐的弱项,平时跑步勉强及格。更要命的是张乐乐有个致命的问题,只要一紧张,小腿的肌肉就会痉挛。为此她很焦虑,人变得越来越沉默。新爸也感觉到了她的变化。新爸叫她放心,说他有朋友在医院工作,回头请朋友开点药给她服,人一兴奋就会跑得快。张乐乐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。当然,她也接受了新爸的建议,每天傍晚都练习跑步。

六月份的一个周末,全市的初三毕业生都集中到张乐乐这所学校来进行体育考试。很多家长都陪同来,新爸也来了。

自从那次讲座以后,社长似乎对张乐乐热情起来,这不今天也过来给乐乐加油。他见到张教授,诧异极了。又见张乐乐与张教授在一起,更是一头雾水。他满脸疑狐,一会儿瞧瞧乐乐,又一会儿瞧瞧张教授。张乐乐见他那副样子,于是故意亲昵地挽住新爸的胳膊。社长见此情景,猛地拍一下脑门:“你们都姓张,我怎么就没想到是父女俩呢?真蠢啊!”张乐乐忍俊不禁,差点气都笑岔气了。

张乐乐今天的情绪特高涨,所以跑起来特别的轻松,像只梅花鹿一样轻盈地奔驰在跑道上。比赛结束了,分数当场公布,张乐乐的体育总分获得了78分,她高兴得绕着新爸又蹦又跳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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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灵丹妙药真管用啊!”

“哪有什么妙药呀,你服的那些药丸子只不过是维生素C而已。” “啊?原来是你在糊弄我呀。”张乐乐蹙了蹙眉头。

“乐乐,请记住,人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被自己打败。你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。Do you understand?” “Yes, Sir.”

8、顺利通过聘用期

九月金秋,是开学的季节。张乐乐如愿地考上了省重点高中。学校规定必须由家长带着学生,需要签“安全保证书”。很不凑巧,乐乐的妈妈在这骨节眼上突然得了急性阑尾炎,只好由新爸来了。

张乐乐郑重其事地向班主任介绍:“老师,这位是我爸爸——张逸儒。” 送新爸走出校门,张乐乐高兴地宣布:“爸爸,恭喜你顺利通过了我的考核。” “宝贝,谢谢你啦,这可提前了五十天呢。” 阳光很灿烂,天空也很蓝,碧空万里无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