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的当前位置:首页正文

你想要的婚姻,这么近那么远

来源:要发发知识网
有爱,有信任,为什么不结婚?

【竹子蔷薇第79篇原创文章】

—1—

各个城市都在下雪,朋友圈刷满了“2016年的第一场雪”。

北方的雪浑厚,踩上去一阵阵咔咔咔的声音;南方的纤细,还不够“打牙祭”。

筱沫看着外面越下越大苍茫的雪,不经有些担心起余笙,不知道他衣服穿得够不够,在火车上有没有吃饭。

余笙要乘今日的火车来看她。他终于快要博士毕业了。他们约好,先领证,后找工作。

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十个年头了,大学四年,异地恋六年。

大学毕业的时候,母亲生病了,筱沫不得不回到家乡的城市。

这些年来,家里一直都是母女两相依为命,母亲已经为她做了很多。纵使筱沫万般不甘千般不愿,她总不能抛下生病的母亲不管。

毕业时,筱沫对余笙说:没必要为一段感情,舍弃两个人的前程。余笙说,你就是我的前程。

—2—

筱沫回到南方的小城市,考入当地的公务员,虽然工资不高,好在也算稳定,还有不少的闲暇时间可以照顾家,照顾母亲。余笙和筱沫之间的距离,火车里程为十七个小时,生活环境的里程,难以丈量。

小地方的事业编,上班八小时都是清闲,下班后的时光便显得有些难熬。

筱沫和母亲的交流越来越少。筱沫想说的那些关于理想关于坚持的话语,在母亲看来毫无意义。母亲说,人的一生要知足,我把你养这么大,现在你的工作也稳定了,我们生活也好了,这个城市两百多万人,每天不也是这么过的么,偏偏为啥你不可以?

筱沫是有私心的,她的私心便是余笙。异地恋六年,虽然余笙始终没有放弃,可是恋爱和结婚毕竟是不同的,恋爱两地尚且充满了心酸,结婚以后是一定要去一个城市生活的。

可是,去哪儿呢?

跟余笙回上海么?要带母亲一起去么?养得活自己养的活母亲么?

让余笙回到她的城市?那是万万不可的。纵使她再自私,也不能因为爱情,就捆绑了余笙的事业。他马上就要博士毕业了,来这种四线城市生活,他会快乐么?若干年后,若是他事业受阻,定会在内心里责备和怨怼她的。

如若真心爱一个人,又如何能够面对他将来因为对自己的付出而懊悔?如果她走不出去,她和余笙的未来,还会有未来么?

—3—

余笙对于雪有一种特别的感情,那年遇见筱沫,也是在这样一个下雪的日子。

寂静的校园,白皑皑一片,中午大家都午休了,筱沫独自一人在学校广场中央堆雪人。

重要的是,那个雪人堆的真的好丑,胖胖的身子上,插着两根长短不一的枝丫当手臂,左右不均的脸上,只有手指抠出来的五官。

余笙忍不住被丑笑了,走过去说:你这个雪人堆得太丑了。

筱沫抬起头,看着这个冒冒失失的男生,心想:这人也太没有礼貌了,又不认识,关他什么事。

余笙想想上海很多年没见过这种大雪,堆雪人都是儿时的事了。转身去远处找来一些红色的枝叶,帮筱沫整理她的雪人。

那是第一年的雪,他和她在那片洁净的世界里,聊了很多。而后的每一年,每一个下雪的日子,余笙和筱沫,都会去学校的广场堆一个丑丑的雪人。

下雪最美的时刻,是夜晚。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,雪的银装素裹,放眼都透亮了。

筱沫拽着余笙,在校园里散步。雪夜的风,轻轻的拂过路旁的樟树叶子,积雪便纷纷洒洒起来。

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,余笙和筱沫都没有说话,仿佛怕扰这夜的宁静。她和他步调一致的踏在雪地里,每一步都那么笃定,那么踏实。

余笙想,人生的路也不过是如此吧,两个人这样简简单单安安静静的走一辈子。

这般想着,余笙感觉特别的心安。余笙紧了紧握住筱沫的手,然后一起放进大衣口袋。

—4—

一晃眼,那十年前的雪,仿佛还下在昨日。筱沫多希望,这雪可以一直下一直下。

这种念想很奇怪,仿佛大雪覆盖住的,不是世界的真实面目,而是她自己不想直面的现实。

余笙还有半年就博士毕业了,他想在毕业之前,先和筱沫把证领了。这次坐十六个小时的火车过来,就是要去办手续的。

筱沫的那些迟疑,余笙不是不知道。六年的异地恋,很多时候,都靠四年朝昔相处积累的信任和记忆支撑下来。

只要不是彼此不再相爱,不再想继续往前走,一切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。在感情里,换爱人从来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,很多人都忽略了问题本身,就着急换一个人,而他余笙,是一个喜欢看到问题本身的人。

这些年无论争吵冷战,他都相信,那个在雪夜里和他一起携手的女孩是对的人,两个人在一起,就算不遇到这样的困难,也会遇到那样的困难。

母亲给了他们三年的期限,她对余笙说:三年后,要不你和我女儿回来,要不我过去找我女儿。

余笙说,可以,无论三年后我们在哪里,都会把一切准备好,大家一起生活。

这句承诺,才是筱沫安心嫁给余笙的重要原因。

十年来,余笙总是这么了解筱沫,无论筱沫有什么想法做什么计划,余笙都认为那是可能的。正如筱沫始终相信,在那些异地恋的日子,无论余笙接不接电话,回不回短信,他都不会背叛她。没有原因,只是相信。

这大概就是真正的信任吧。

—5—

雪终于停了,东边的天空还出现了一抹黄色的云层,大概不久太阳就要出来了。

余笙的火车停在新的高铁站,筱沫去车站接他。六年来,这是第一次,筱沫去车站接余笙,因为每一次余笙都担心她伤别离,因此不要她太送;又担心她不安全,便坚持不让她接。

今日是要赶时间,赶着去民政局。

筱沫问余笙:我们为什么要结婚?

余笙说,我们都是平凡人,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,既然当初在一起了,一不小心又十年了,重要的是还想继续往下走,那么,就没有理由不结婚。

筱沫噗嗤笑了:你这算求婚么,这也太不浪漫了,难道不应该是表白一段,然后说这辈子非我不娶么?

余笙沉默了,然后若有所思的说:这些天忙着把手上的活收拾完,急着来跟你见面领证,没想起这茬。

过了一会,余笙好像重新整理了情绪,认真的问筱沫:你愿意嫁给我吗?

筱沫说 :我没有嫁妆,这样我们也可以结婚吗?

余笙拉过筱沫的手,顺势一起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,一边拉着她往民政局的方向走,一边说,那我要好好考虑一下,没有嫁妆可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。

——THE END——

竹子蔷薇:大学讲师,自媒体人,荔枝FM主播,分享想法、书籍、电影和故事,坚持理性,坚持活得任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