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笑，问，那么是他渣还是你渣？
查南想了一会儿，说，应该是他渣，不过不相上下，我和他很多年不见了，或许我早已超越了他。那时的我，还算不上渣，虽然经常沉溺于幻想，但基本的善恶准则还是很鲜明的。而他，完全没有是非观。那时街上出了一条新闻，说一个女工下夜班回家途中，被四个男人绑架，然后被五花大绑在一棵树上轮奸了。听到这个事，我异常难受。让我难受的不是轮奸本身，而是轮奸的方式。他们为什么不能柔和一些，为什么要把她绑在树上？我想整个过程是惨无人道的，那个女人肯定受到了致命的摧惨，生不如死。
然而小四却从另一个角度来解读这个事件，他说以后娶了老婆后，在家里栽根桩子，肯定特别爽！我不知道他的心是怎么长的，怎么能有如此非人类的想法？
还有一次，某个新闻说，一辆大客车从悬崖上飞了下去，多人受伤，多人死亡。我们听了这则新闻，心里难免一阵凄凄惨惨戚戚，小四却说，摔下去人们都昏迷了，如果他在车上，就可以对那些女人为所欲为了。这些怪异的想法，比我如意金箍棒的幻想有过之而无不及，从这点上看，他应该比我更渣。
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比我还渣的小男人，居然还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爱情。喜欢他的那个女孩挺漂亮的，应该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准，小巧玲珑的，梳着剪发头，十分秀气。小四经常向我描述他和她的性生活细节，说着说着不爆发出他那特有的阴阳怪气的笑声。这让我很嫉妒，总觉得小四不配那个女孩，那个女孩应该找我才对。
过段时间，小四和那个女孩分手了。那个女孩并没有来找我，我也没去找她，她不知道哪里去了。不过我那时想，和小四关系密切的人，应该不是个好货色。那时的我还不渣，所以当公司里有个老头子给我介绍了个渣女做女朋友时，我果断拒绝了，如果是现在，我肯定不会拒绝，磨不掉棱磕不掉沿的，闲着也是尿尿而已。
查南说着，笑了起来，阴阳怪气的声调。我问，小四的笑声，是不是和你现在一样。他想了想，说是的，就是这样，大概这就是渣南特有的笑声吧。我哦了一声，问，那个渣女又是怎么回事，能说说吗？她是不是和我一样，第一次和陌生男人见面就和人家上床？
不，不用拿你和她比，你们不是一类人。查南说这话时，语气还算诚恳，不知道是他对任何人都这样，表面上诚恳，内心里却渣。一般渣人表面上都是很诚恳的，这样才能让女人上当，而使他变得更渣。
我想想，问，那个渣女一定武功高强是不是？
我说的武功，当然是指那方面，忽然之间，我觉得我也像渣的方面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