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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花絮语之一:墙角数枝梅

来源:要发发知识网

      翻开书,不由自主的首先寻找有关花草的文章,这其中,“梅”又排在首位。很久了,想写一些关于“梅”的文字。

      看范成大的《梅谱》,心中许多关于梅的知识、成念、想象都被颠覆了。一直认为腊梅应为梅诸梅之首。苦寒之时,于大雪中绽放,香气隐约淡远,在极目的白雪中点点星黄,如不是香气的吸引,几不可见。

        每每想起梅花,第一场景便是读中学时,家中后园里的那一株腊梅。春节前后,一年中最寒时节,此时多半是白雪飘荡的日子,园中的黄土,青菜都被白雪覆盖,偶有一片菜叶露出雪面,因结冰,水晶一样,即使没有阳光的照耀,也会闪烁着宝石一样的光彩。那株梅花长在菜园一角,满树的黄花,如不是特意寻找,可能就一掠而过了,更逞论在这个时节去招蜂引蝶。然而,不论怎样,只要进了这个园子都不会对它视而不见,即便是打园外匆匆路过,也可能会停步左右寻顾。隐隐的幽眇的香气散落在凛冽的寒气中,牵引着你去寻找他的源头,使你不由得靠近它。可近了,那香气并没有浓郁起来,依然悠远,几疑心是错了地方。梅枝并不如画中所示盘曲如虬龙,只是比一般同龄树木稍显苍劲,枯拙,有些傲然。其实更多应该是淡然。

      这片菜园是几家共有的,梅树长在一角,没有归属。在这之前它长在大院的门前,后来因为了统一门前的花草被拔掉。这棵梅树在前院躺了几天,在要和垃圾一起扔掉时,父亲把它捡起,种在了菜园这处不起眼的,不会影响到园中蔬菜生长的地方。几年来它近乎自生自灭的长着,在连续干旱,几近枯死的时节,父亲在浇菜地时会给它浇上一桶水。

        中学的年纪,初识幽情,课本中的唐诗、宋词读了一些后,开始有意识的去寻找诗词类书籍。梅花的意象以这株腊梅为底渐渐在心中成型。

      “墙角数枝梅,凌寒独自开”,“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”,“驿外断桥边,寂寞开无主”,“江南无所有,聊增一枝春”。或高洁,或孤傲,或寂寥,或温暖。

      在范成大的《梅谱》中,腊梅又被称作“狗牙梅”,虽不是排在末位,却是另起一支。范成大给的原因是,腊梅并不属于我们常说的梅花一科。虽然《梅谱》是从历代文人对梅花的认知角度着手,但主要还是在介绍梅花的种类与特性,故另起一支,以合知识谱系。可我的小人之心地私下臆测是:腊梅过于普遍常见,且好养,乡下人家常常可见,不符合一般文人的所谓“隐逸,孤傲”之姿。所以范成大也就托“学科”之名,另立一门。否则以范的学识,才情,如是他的所爱,怎能不以头条示人。

        我之喜爱腊梅可能在幼年见识鄙陋,初通幽情时,正好这株腊梅长在了入径处。不故作隐逸,使人一株难求,亦不以色艳花丽而诱人。“清泠由木性,恬澹随人心。”

        拉杂一番文字和《闲情偶记》并无关系,可种种所思皆由《木本第一.梅》引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