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rt 1
取经之路虽千辛万苦,但尝试过在天庭的高高在上,谁愿在那鹅毛不漂的流沙河里做个低贱的妖怪?那大师兄百般武艺,甚至敢自称齐天大圣;二师兄虽其貌不扬,但好歹在人间无了男女界限的束缚,乐得自在,两人自然觉得这道路辛苦,但他们万不知,这阶级层次的重要性,不论是上至天子,还是肮脏的小妖,谁不想在云端之处分一杯羹?
以前我总是如此想。但经历那次事件,觉得还是人各有命,有些人注定不适合这天庭的生活,倒不如早先挣脱。
Part2
师傅依旧在气头上,这不由让我想起了当初在玉皇大帝身边干活时,日日都得看其脸色行事,畏手畏脚,不敢多言语。那日,我不小心将那琉璃盏打碎了,就惹的玉皇大帝大发雷霆,但我知道,他也不是真的生我的气,我虽官职不高,但也算本分,罚我下凡只是他火气无处发泄的随意做法罢了。其实这次也一样,师傅赶走大师兄,对于大师兄“滥杀无辜”是一方面,而之前师傅眼里,看待大师兄也只做一个充满兽性的泼猴罢了。
那日的事情说起来也颇为感概。师傅平日知道诵经念佛,无一点生活经验,这日,在这荒无人烟,蛇虫肆无忌惮游走的地方,师傅差我们去化缘,这真是个天大的玩笑。但二师兄对于师傅的傻不予理会,我呢,又深知不可忤逆,只那大师兄,开口就说:“师傅此等愚笨,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,有钱都没处花,还化缘,太天真了。”
大师兄的话说的没错,但这说话方式太过粗鲁野蛮了。
师傅这就有些生气了,翻起旧帐来,又讲了一遍当初的救命之恩,还指责大师兄懒惰。
大师兄当日也只是被观音菩萨诓了,踏上了这取经路,本就是半强迫性质,但一旦加入,就得兢兢业业,不能有半点反抗,也是好笑。
大师兄最终还是腾云为师傅找那人家去了,不是师傅有威严,只是师傅手中有那紧箍咒。
师傅自来爱差使大师兄,一是看他腾云驾驭,厉害极了;二是想找他麻烦。
大师兄走后,突起一阵阴风。过后,一个村姑摇曳生姿的过来了,这荒山野岭,分明无半点人烟,却有个女子现身,还颇有几分姿色,定是不寻常。二师兄好色,自然要先迎上去,回来便说这是女菩萨,善心人。师傅可能是之前的几个妖怪吓怕了,本来是不信的,但真见了人家妖怪,又说不出疑虑。
三打白骨精 如今想来,当时那白骨精定是十分烦躁的,我来吃你的肉,你还要给我一遍一遍的讲道,什么父母在不远游,还有什么妇道,这深山中的妖怪能与师傅闲话那么久,看来也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妖怪呀。师傅小心谨慎,反倒是二师兄哼哧哼哧想要吃,当时也幸好大师兄及时赶到,不然此刻的我也不能在此写下这些了。
师傅分明疑心那女子,可见大师兄要打,还要怒骂阻拦,师傅这也只是见不得大师兄不听命于他,自作主张罢了。
那日大师兄还说起他当初在水帘洞称王时,如何骗得人肉吃的事情,听到这,我也想起当初在流沙河暗无天日,以人肉充饥的往事,心中不免唏嘘。
大师兄越发说话不着边际了,竟直接说要让师傅和那妖精在此圆房,虽说面对误会时这番反驳心里很痛快,但我那师傅不知是羞还是恼,光头彻耳通红。
大师兄趁这空档,一棒子下去,尸首横陈。我眼尖,看到那妖怪带来的罐子里尽是些蛤蟆等物,赶紧拉着师傅去看,瞧,这叫拿事实说话,像大师兄一般,固执己见自然要惹的人气恼,有证据都会因反叛思想下意识反驳,更何况他就靠一张嘴。
事情本就要解决,但谁知我那二师兄,花言巧语,能编会造,非要说那蛤蟆是大师兄施法变的。有一刹那,我都要信了二师兄的话,但我想到那二师兄也曾是天庭之人,这种人最会见风使舵,不着痕迹的为自己谋私利,所以我还是信大师兄的,毕竟山野猴子智力还未发育至此。
但师傅信了。
紧箍咒让大师兄痛不堪言,但我不敢出声,怕师傅认为我向着那猴子不向着他,师傅这样的人向来心高,我这样做,他定是连我也责怪。
不过之前是我错了,我大师兄怎会智力未开?明显山野间习来的智慧不容小觑。那妖怪聪明,使了个法在金箍棒落下时逃走了,摇身一变又是一个老妇人的形象,二师兄直嚷嚷:“人家女孩他妈找过来了!”二师兄对没吃着姑娘做的饭耿耿于怀。
“呆子!这老妇年约80,可刚刚的女子不过20,你见过60岁还生孩子的吗?”
又是一“命”,老妇人死于棒下。
三打白骨精 我牵着马,深切感受到马上的人摔下马来,立马赶着去扶,师傅气的头疼,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大师兄,不忍去看刚刚被大师兄打死的老妇的尸体。“哼!”师傅已不想再与大师兄多言,径自念起了咒语。看着大师兄翻来覆去的样子,我有些不忍。
最终,师傅还是没能赶大师兄回他那花果山,因为师傅不会《松箍儿咒》。
又行了一段,一个老汉迎面走来,口中念着佛经,二师兄说这是刚刚的老妇的丈夫,女子的爹。
二师兄的思维和妖怪果真一样,那妖怪也是这样自报家门的。
但这妖怪也是自寻死路,虽契而不舍,但未掂量自己几斤几两,最终还是被打死了。
我想,那妖精在生命最后一段,做了伶俐漂亮的山间姑娘;也扮演过脸如枯菜叶的老婆婆,还有白发如彭祖,虽说装备加分,但这演技也是实打实的好,若换到现在,定然是实力派演员,但就是原型是一堆白骨,不大好看。
Part3
白骨之上还刻有名字:白骨夫人。
这实打实的证据面前,还是被二师兄歪曲了:这白骨是大师兄变的。
哎,糊涂啊,师傅,但我怎与你说?这师傅终究会是师傅,他日功成名就,传经送宝的是他,为人敬仰的是他,大师兄不过是做辅助的罢了,况且我是想回天庭的。但也舍不得大师兄,这猴子可不一般,大显神通,厉害极了,以后的路上没了他,得有不少绊子过不去呀。
大师兄这番苦不堪言呀,“鸟尽弓藏 兔死狗烹”,句句都是极尽失望之情。
大师兄走之前还朝师傅一拜,不枉缘分一场。
三打白骨精 可怜又可悲的猴王啊,当日山林间多么风光?手下四万七千群怪,头戴紫金冠,身着赭黄袍,腰系蓝田带,足踏步云履,手执如意棒。可现在入虎山,进狼穴,一身疲惫,护他周全,今日还要被他误会,无情驱逐,走前却还念着师徒情,哎,那一身骄傲,被磨灭的还剩多少?我多希望你护我们周全,但还是走吧,回去做你的山大王。若那观音是真想传经诵道,应该会差使另一人来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。当时大师兄临走时,还叮嘱我若师傅遇到危险,就报他的名号。虽未能送其送到西,但也算仁至义尽了。
看着如今这师傅铁青的脸色,我正琢磨着要说些什么,但想想还是少说为妙。这白骨夫人一难也算过了,只是当日着实委屈了大师兄。
如今想来,这一路的故事可真是多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