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上一个魔,会不会被所有人厌恶;
爱上一个王,会不会被所有人羡慕;
爱上一个魔,会不会被所有人惋惜;
爱上一个王,会不会被所有人嫉妒。
这是宽广的国度,
他是魔,亦是王。
无人能够击败这个怪物,
无人能够征服这片大陆。
可我偏偏爱他,
从十三岁到四十三岁。
我是最平凡的存在,
在他眼中亦如尘埃。
我爱他,
我要走近他。
可他这怪物,不想去爱任何人,
更不想被任何人爱着。
我触怒了他。
他让这片大陆,
在春季飘雪,
在夏日结果,
在秋天开花,
在冬的岁月里吹来阵阵炎热。
他的确是魔,这无与伦比的能力。
他的子民说:
“这片大陆真神奇!
春季温暖还飘着雪,
让地里的庄稼水分充足;
夏日炎热,
清甜的果实让人解暑;
秋日凉爽,
窗前赏花,再美不过;
冬天原本寒冷,
却让人温暖的不做所措。”
他的确是王,这难以承担的责任。
我偏爱深红色的樱桃,
偏爱不甜的西瓜,
就像我偏爱这样的他。
“奥伊米娅康,你不应该这样。”
“应不应该,有我自己的认知,与你无关。”
“可你不适合我。”
“因为我脆弱并且渺小吗?”
“不是”
“你说谎了,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在发亮。”
我爱上这世界最寒冷的人,
所以要去这世界上最寒冷的地方。
那一年,我十三岁。
我爱这里的极光,
因为那怪物有时也看得到。
我爱上了木雕,
因为坚硬的金属不在坚硬,
脆弱到一触碰就破碎,
而木制品则不会。
那一年,我二十三岁。
我拥有了冬的能力,
让一切冰冻,破碎,死亡。
我重回那片大陆,
我找到那个怪物。
“十年未见,你长大了。”
“我想你现在关心的应该不是这个,而是你的国度。”
我让这片大陆变的一片死寂。
他像个乞丐,
乞求我。
我同意了,
他问我代价是什么。
“你爱我吗?”
“爱。”
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又亮了。
我将右手腕割破,
从静脉流出深色的血液,
让这片大陆重现生机。
我失去了血液,
再次离开,
前往那片能接受我的土地。
我还是爱着那儿的极光,
还是爱着木雕,
还是爱着那个怪物。
转眼十年,我三十三岁。
他来到这片土地,那个怪物。
“有事吗?”
“来接你回家。”
“这才是我的家。”
他摘下左手那个会发光的东西,
戴在我左手无名指上。
“嫁给我,我的国度就是你的家。”
“你的国度向来不欢迎我这种魔。”
“我和你一样,也是魔。”
“很早我就知道”
“我曾以为,没有人会爱上一个怪物,一个魔。”
“的确没有人,所以我才成了魔。”
他从胸膛取出一块铁桦木雕,
“我的心脏。”
我伸出手接过来,
想让它破碎,
可我没做到,
“我知道你有让一切破碎的能力,可你毁不掉你所深爱的东西。”
“的确,我毁不掉木雕,也毁不掉你的心脏。”
“跟我走吧。”
“你能戴上那戒指再说一次你爱我吗?”
他戴在左手无名指上,
手放在胸膛。
“奥伊米娅康,我以西伯利亚大陆众生的性命发誓,我爱你。”
那枚戒指,没发光。
又是十年。
“你为什么会突然转变?”
“我一直以为我的心脏是金属,你第一次离开西伯利亚的时候,这里足足下了五年的雪,我的心脏剧痛难耐。直到你十八岁生日的那天,雪停了,开始融化,金属心脏的外壳破碎,留下一颗木心,只为好好爱你。
“可我再次回到西……”
“傻瓜,戒指发光是我制造的幻象。也多亏了你制造的那场灾难,当时一种病毒在西伯利亚的传播,很多人因此死亡。西伯利亚当时一片死寂,病毒也同时被消灭,最后你又救回了众生,西伯利亚才恢复生机。”
“那为什么那么久不去找我?”
“你嫁给我不是跟着我受苦的。那几年,我一直都在修整,我要以最好的姿态,迎娶你回家。”
“你真的是个怪物。”
他是魔,亦是王,亦是我爱了三十年的怪物。
西伯利亚的传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