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去学校食堂吃饭,我了个天,人乌泱乌泱一大片。每当排队等饭的时候,阿木和大宇就商量开餐厅的事情。
“在学校开餐厅保证赚钱。”大宇说。
“对,而且不怕学生不吃,能吃得下食堂的大锅饭,还有什么东西吃不下?”
“咱们也不用降价促销,也不走亲民路线,咱们就往高精尖了搞,不求最好,就要最贵!”
“对,学生的钱最好赚了。”
或许,食堂以为学生都把书本里的知识作为精神食粮,对于一天三餐就可以敷衍了事,因而,大学的食堂都是比谁更奇葩,而高中食堂比得是谁更难吃,仿佛只要吃过我们食堂的饭不拉肚子、不会食物中毒就万事大吉了。
从食堂出来,看到苏璐迎着初冬的寒风正在啃着一块地瓜。
“你吃的地瓜,像一坨风干了的屎。”我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戏弄苏璐。
“傅滨,你真贱气!”苏璐大拇指和食指在我胳膊最厚实的地方一拧,我“呦呦鹿鸣”起来。
在青春偶像故事里,苏璐准被当作路人甲,可是在我这名满脸青春痘的路人甲眼里,她至少是个女二号。
这时候,我高中时代的女一号周雯玲提着餐盒走过来,她递给我一块烤红薯,我摆摆手说不吃。
“你们小两口聊吧,我闪人先。”苏璐朝我吐吐舌头,一扭头趾高气扬地走了。
“最近干嘛老躲着我?”雯玲满脸委屈地问。
自从我和雯玲不甚愉悦的宾馆遭遇后,我一直躲着见她。
”真没劲,我先走了。“我一甩胳膊想要离开。
雯玲一把拽住我胳膊,眼睛里全是哀哀怨怨,她四下里张望,看到没有熟人,凑到我耳根子底下说道:“是不是我不和你做那种事情,你生我气了。”
我白她一眼:“明知故问。”
雯玲眉头蹙起,嘟起嘴说:“滨滨,我们还是学生,太早做那种事情不好。”
“你懂什么,在国外高中毕业还是处男那是要拉出去枪毙的。”我端起腔调唬她。
“你净胡说,是国外哪个国家?你说说都枪毙谁了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我一时哑口无言,感觉把牛皮吹地太大,被别人捅破后有点懵圈,我干咳两声说:“反正你让我在哥们面前抬不起头。”说完灰溜溜地逃走了。
田勇在课堂上闹得很欢。
“田勇!看你兴奋的,你吃春药啦!”路铭见田勇跟小姑娘闹得很欢,想灭一灭田勇的气焰说道。
“嗯!吃春药了!”田勇面不红心不跳的说。
路铭没想到田勇接了话茬便又改口道,“就是给你春药你也不敢吃吧!”
“我还真吃过一回春药,你信吗?”田勇极其认真的回应道。
“净扯犊子,你还敢说你吃过春药?你连女人都没摸过,你还说你吃过春药!”阿木见缝插针地调侃了一句田勇。
“爱信不信,”田勇突然压低嗓门问阿木,“木头,你周六晚上去不去网吧通宵?”
阿木说,“不去。”
然后,田勇一声叹息,接着他讲出他酝酿已久的囚禁董倩倩的事情:“周六晚上我先找个便宜宾馆把董倩倩骗去,扒光了她的衣服带走,锁上房门,把董倩倩囚禁在里面,然后我就回家去睡觉,到星期天上午再去折磨她。”
我听到田勇的话,整个人都石化了。
阿木调笑道:“你怎么不在宾馆和董倩倩一起过夜?”
田勇说,“我爸爸管得严,周末回家以后,他一般不让我外出过夜,除非有男同学去我家找我玩。”
“噢!”阿木恍然大悟:“我就想你可不会无缘无故地关心我周六去不去通宵上网,原来是让我当从犯!”
“瞧你说的,我们俩是你情我愿。”田勇自鸣得意地挑动眉毛。
“对了!”这时阿木又恍然大悟般的说道:“你可要给董倩倩留点馒头咸菜,以防她被关在宾馆里饿死。”阿木倒想得周到。
“你囚禁人家,她家里人找她怎么办?”我问。
“她家里人一般不找她。”田勇肯定的说。
“怎么会呢?”
“怎么不会!比如说上次五一放三天假,第一天我就给董倩倩家里打电话,她妈说,‘她不在家’。我说,‘放假了,她怎么会不在家?’她妈说,‘不知道。’然后我上网挂上QQ看到她在线上,便问她在哪里?她说,‘在家里。’我说,‘你骗我,我给你妈打电话了,你妈说你没回家。’然后她这才说她在网吧里。接着董倩倩急忙给她同学打电话,和她同学串通好,就说她在她同学家。然后,第二天董倩倩回家,她妈连问她在哪里过的夜都没问。”
“她家长倒是对自家闺女挺放心的。”此时我心里直犯嘀咕,难怪董倩倩会跟了田勇这只“蟾蜍”,原来是和她家的家庭教育有关系。她爸妈这么开通,女儿能不在外面乱搞吗?
这时田勇开始自顾自的拿出个精致的笔记薄,开始精打细算囚禁董倩倩的开销,“宾馆费一百五十元,馒头咸菜十元,买避孕套二十五元,还有打的费……”我看着田勇写了一会儿正在抓耳挠腮,我想大概是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该为自己买点春药嗑上,借助药物来一展他男人的雄风。没过多久,田勇又开始拿出一张华丽的明信片纸,拿着根碳素笔开始在上面涂涂抹抹,书写足以能骗出董倩倩的甜言蜜语。田勇在写情书和求爱短信方面还是有一定功底的,属于无师自通的那种,不然凭借田勇干瘪的身材和未老先衰的“着急长相”,还真没有其他多少法子能骗取女生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