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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”

来源:要发发知识网

我们的高中课本有这么一则课文,孔子问弟子各自的政治志向,曾点回答说:

莫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

在暮春时节,穿上春服,和五六个青年,六七个少年,在沂水河里洗澡,在舞雩台上吹风,然后踏歌而归。

学这篇课文时,不太能够理解曾点,不导大国,不使民足,几个人洗洗澡,吹吹风,唱着歌就回家了,这算哪门子志向,怎么能让孔子发出“吾与点也”的赞叹。

最近丧新闻频出,突然理解了曾点的志向,“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”,确实比导大国、使民足重要得多。

凛冬已至,一群人要被迫离开北京,他们居住在城市的廉租房,在文件上,他们被称为“低duan人口”,这个词已经被加入敏感词库,发不出去,如同它要代表的人群,默默离开,然后忙于生计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(图片来源:头条新闻)

他们可能是刚毕业的小情侣职员,送快递的小哥,食堂的大妈,学校的保安…他们是城市的建设者,每个人都有一个活生生的故事,在某一刻,他们有了共同的称号,有了同样的麻烦。

有人会找到落脚地,暂时找不到立足之地的人,也只有匆匆离去,那些鼓吹物竞天择的人可能还在洋洋得意,然而城市不是丛林,人不是畜生,“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”,只看到前者的人,也只配活成前者。

(图片来源:头条新闻)

“低duan人口”走了,那么中端人口呢,中产的幻梦,也被幼儿圆的针头扎醒了。不管你月入多少万,坐拥几套房产,开什么牌子的车,孩子读什么样的幼儿园,事实是,想要维权时,想要真相时,同样求而无门。

某幼儿园的事件已然成为一场罗生门,风向每日都在变,最后终归基调不变,相信任何人都不想网上的猜测得到验证,宁愿这是一场谣言,只是,通报中的果断措辞,ying盘(这词也发不出去了)恰到好处的坏,家长动机不明的造谣,让人不得不怀疑事实的真相。

几年前,我们讨厌公知,因为他们煽风点火,唯恐天下不乱,现在,我们讨厌小粉红,因为他们粉饰太平,拿着鸡毛当令箭。作为民众,已经厌倦了左左右右的游戏,只想不被打扰,住有所居、幼有所育、病有所医、老有所养,安安稳稳过日子。

只是最近,幻梦初醒,原来根本没有底层和中产,也不是努力就能人人过上好生活,大厦崩塌之时,压倒的是每一个人。

愿来年暮春,离去的人,留下的人,童子冠者,可以“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”。

一直不想写,也写不好时评,但是还能发声,已是这个时代给予的红利,也害怕倒霉时无人发声,所以草草写了,最后以约翰·多恩的诗做结,愿年轻人能摆脱丧气,摆脱油腻,能发声发声,有一分热,发一分光。

没有人是一座孤岛,

可以自全。

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片,

整体的一部分。

如果海水冲掉一块,

欧洲就减小,

如同一个海岬失掉一角,

如同你的朋友或者你自己的领地失掉一块

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损失,

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员,

因此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,

它就为你而鸣。